秋水有岸

搞搞cp而已

【砚寒清】鱼

鱼,就应该好好在水里游的。

砚寒清也是这么觉得的,但是为什么睡着睡着发现自己有点呼吸困难,周围还一颠一颠的?抬了抬手,还有东西刺着自己的手臂。耳边传来了孩童的嗓音,应该是哼着歌谣,砚寒清艰难睁开眼,就看到自己身下垫着一些茅草,放在在一个竹筐里;少年头上的耳朵毛茸茸的,一根猫尾巴在甩啊甩,背着竹筐在路上跑着。

难怪这么颠簸。砚寒清闭上眼,再睁开是仍是看到自己抬起的手是鱼鳍,并不是很愿意但仍是接受了自己变成了一尾普通的鱼的事实。常年生活在海境,他也不曾到外境去,尽管是在外境他也不会出现脱水或者不能呼吸的现象,然而,他现在……

不能呼吸了!水呢?水呢!太阳好晒啊,他不想变成一条咸鱼。

猫耳少年停了下来,将竹筐放在地上,取出别在腰间的葫芦让鱼的身上倒水,不一会儿就浸过了鱼身。竹筐里垫了很多茅草,只是将空隙简单堵着,这会儿装的水会慢慢渗过茅草漏在地上,不过那时候他也会回到家的。

砚寒清泡在浅浅的水里,目空一切,脑子有点短路,正在慢慢回想发生了什么事。这个猫耳的少年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,他不知道,可能是炖了自己吃掉也说不定。猫嘛,总是爱吃鱼的不是?

“呼呼~阿九跑到哪里去了?”

猫耳少年跑进了一片树荫里,阳光稀稀疏疏地投在竹筐里的鱼身上,这一身的鳞像是在发光。树枝上挂着风铃,少年跑过的时候带起了风,也带起了一路浅浅的、悦耳的风铃声。树下的长眉人拿着他的宝贝烟管,一手拿着剥好的菱角,咬一口菱角吸一口烟,真是人生一大趣事。而他身旁坐着一位白衣黑发的青年,正在给他剥菱角。

“少艾少艾~我抓到了一条大鱼!”

猫耳少年跳了跳,竹筐里的砚寒清撞得头晕眼花,鱼鳍还扶不着脑袋。

“大鱼?”慕少艾歪头一口吃掉了羽人非獍手里的菱角,差点还咬着他的手,拿着烟管从躺椅上起来,拍了拍皱都没有皱的衣服,向着阿九走去。

阿九将竹筐放在地上,撩起袖子把鱼抱了出来,放进了羽人非獍拿过来的陶罐里。这个罐子有些小,鱼顺着罐子的弧线弯着,尾巴无力地摆,咕噜咕噜吐了几个气泡。

喂喂,请问你们可以把我放出来吗?——咕噜咕噜——陶罐里的水面上破开了好几个气泡,并没有其他声音。

“羽仔,找个大缸来。”慕少艾有些兴奋,这一尾鱼看着就是好品种,身上的鳞在水里都是闪着波光的。他看了看阿九,小少年高兴得尾巴都在翘,盯着大鱼,眼里都快发光了。

羽人非獍拿过来的是一个酒缸。这个酒缸原本装着的都是好酒,上回慕少艾给他们家的孩子开了一副药,也没有收费,于是汲无踪瞒着鱼晚儿把酒送了过来,当做是谢礼。阿九又撩起了袖子把鱼从陶罐里抱了出来,扒在边上看着鱼滑进了水里游了两圈,游到了底下不上来了。

哎呀,酒味真重。想着到水面上透透气,但是这位叫“阿九”的猫耳少年眼光太过热切,心底莫名生出了鱼本能的恐惧,砚寒清决定还是沉在水里吧。

自从来到了仙山之后,看到阿九又变回了少年的模样,慕少艾还是很高兴的,后来羽人非獍也过来这边住下,还认识了不少的朋友。他总觉得不适应,可能是这里的环境始终与迷谷不同,就算是挑选了一处最类似的地方,蠹鱼孙也没有地方住,只能住在远处的大湖里,失了不少乐趣啊。

砚寒清见外面天色暗了下,阿九也跑开了,游到水面上偷偷看着外面的情况。他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。前一天他还在海境,宫里闹得一塌糊涂,然而第二天他就变成了一条鱼被抓来放在这里。听他们说,似乎明天要去什么地方的,叫……御风楼吧?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酒楼,可能自己的小命没有丢在海境宫变,反而要丢在酒楼的厨房里了。

沉沉闷闷地待在水里,时不时吐一两个泡泡,砚寒清正在尝试着变回人,但是动了真气都没有反应。他想,这可能是某种术法,可惜这方面他懂得不多。

燕归人住的地方离他们有些远,和羽人非獍商量了一会儿,不如把其他朋友也叫来,大家见见面喝茶聊天也好。慕少艾笑起来的时候他的长寿眉也会跟着飘飘然地动,提笔就写开几封信,写好之后十分放心地交给羽人非獍,等着第二天大家一起去御风楼聚一聚。

原本的那一间御风楼不在了,御神风大手一挥干脆在仙山盘了个地方继续开一家,每天都会有不少食客。正好今天那位被御神风打趣道是靖沧浪哥哥的擎海潮也来了,泡开了一壶好茶招待,围坐在一桌聊了起来。

燕归人是先进门的,扛着一个装满水的大酒缸,身后跟着不少人。可能是他们本身在苦境就有名气,刀戟堪魔的事情在仙山也广为流传,不少在酒楼吃茶的客人纷纷向他们打招呼。

水里的砚寒清一直在晃着晃着,特别是在路上的时候为了赶时间燕归人扛起了酒缸就跑;后头羽人非獍抱着阿九飞一样跟上来;慕少艾虽然一头白发、长寿眉显现着他的年龄,但说起轻功可是当年能比赢素还真赢了麒麟穴的;愁落暗尘曾经是幽燕征夫的第一杀手,轻功自然不差。可苦了他们身后的家眷,以及缸里的砚寒清。还好只是水花碰撞卷着鱼身子,砚寒清用真气稳住自己才没有被装得晕乎乎的。

“哦~真是一尾不错的鱼。”御神风围过来看,还用肩膀撞了一下身边的靖沧浪。

靖沧浪先是皱了皱眉,没理会老板爷的弦外之音,他看着水里的鱼,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。抬眼的时候看到了擎海潮的表情,也是微微皱着眉的。

再说砚寒清,游回了水底暗暗打量着靖沧浪,心头有种感觉,又说不上是熟悉感。两人一鱼之间似乎是一种相似感在徘徊着。

哎,师相是做人失败做鱼成功,看来我是做鱼也失败啊。——咕噜咕噜,气泡又冒了几个上来。

围在酒缸边的人已经散了,靖沧浪刚走开两步就听到有声音,闷闷的,像是在水里发出来的一样。他又折了回去,突然探头看向酒缸,额前的头发飘啊飘的,吓到了这条大鱼。

砚寒清还在念叨着做鱼失败,可能要被做成鱼头汤啊之类的,也不理会靖沧浪。

“是你在说话?”他也不太确定,但是声音的确是从这里传出来的。

整条鱼楞在了水里,他抬头望着靖沧浪。

你能听到吗?

“能啊。”

“我也能听到。”擎海潮也折了回来。

燕归人还没有把酒缸搬到庖厨时,靖沧浪一招隔空取物把鱼从酒缸里捞了出来,水声哗啦啦的,围着这条鱼。只见大鱼甩着尾巴,突然就变成了一个人,周边的水泼回了酒缸里。

脚落到地上时心中不知是喜悦还是什么感觉,砚寒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,身边的靖沧浪和擎海潮明显是愣住了,三个人面面相觑,御风楼里出现了诡异的安静。

“你是什么人?”

苦境的人没有听过海境这个地方,搬到仙山之后大家都有在关注苦境的情况,然而海境这个地名还是第一次听。而砚寒清,也不知道苦境和仙山是什么地方。一个奇怪的陌生人,和一群要吃了他的陌生人,砚寒清明显处于劣势。

耳边有细细的声音,原来是有人碰到了放在盘边的筷子。

“龙子,还想偷吃吗?”

“看到鬼!你不是睡着了吗?!”

抬起头,他没有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一道压出来的红印子。梦虬孙没想到这个人睡着了都能抓到自己现行,看他的样子的确是刚刚睡醒没错啊!

眼前的景象的确是太医令内的摆设,原来刚刚是一场梦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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